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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米以上,向着阳光生长  

2011-08-24 21:12:48|  分类: 钱烨报道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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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江商报消息 距离枣阳市以北45公里的白竹园寺国家松林公园,桐柏山系在此延展到了它的尽头。进入鄂北边界,山岭间高大的松杉用粗壮的身躯互相拥挤着,一种藤类植物——野葡萄扭着细长的腰肢,攀爬在高大的针阔林木上萃取阳光生长。

每至中秋前后,鄂北岗地间的村民会上山采摘果实,榨汁酿酒,在寒九的春节或是后辈的喜宴上,拿出来款待亲友,辞谢旧年。然而,在城市发展的过程中,这样的景象也渐渐消失了身影。

本期《长江地理》走进鄂北大山深处,寻找“野葡萄”。也因为此,得有机会见证青山脚下一处消亡的村落——老庄。

本报见习记者 钱烨 采写/摄影

入伏太热 拿葡萄酿酒喝

8点多的早市,枣阳南城张庄的农贸市场已挤满了人。城市伸展到此略显乏力,杂乱的商铺与棚户占领了街道。买菜的与摊主在讨价还价,三伏已至尾声,葡萄的价格稍稍有些回落。

“现在两块五一斤,7月份刚上市时可以卖到5到8块”,摊主是个黝黑的汉子,“用来酿酒的只要1块5一斤,按箱秤”。他掀开后面储存的几箱葡萄,把巨大的遮阳伞打开。每年刚一入伏,附近的市民就会来买成箱的葡萄榨汁酿酒,这已经成为当地的风俗。

绕过集市,我沿着街边打听着酿酒的故事,野葡萄的产地以及酿酒的方法等。怎么说的都有,描述的轮廓却大体一致。那生长野葡萄的山,“远在北边的边界”。

在一处普通的副食店里,店主递给我一张“精品水果 店”的名片,“她是酿酒的行家,每年家葡萄上市,她都会酿上一整缸,留着喝,还拿出来卖”。店主叫“龚兵云”,我叫上一辆麻木,沿着光武路转向城东驶去。

她的水果摊在建设路的尽头,电力局对面。摊面不大,向她说明来意后,她很快取出两瓶装在果汁瓶里的酒,摆在地上,鼓动我买。当得知我只是想了解酒的酿造方法时,她有些失望。

“方法很简单,入伏天气热,喜欢喝酒的人家都会酿造”,她转而扑赶水果上的苍蝇。摆在地上的酒,成色有些浑浊;但是闻起来有很醇厚的酒香,粘绕着葡萄醋的酸冽。

“这是去年酿的,今年酿的少些”,她把酒放回原来的位置,“家葡萄熟得早,酿多少自己定。一般人会买上几十斤,回家洗干净,除梗、滴干、捏碎放在缸里。少的用桶装,一斤葡萄二两糖,喜欢可以再加;然后密封,这时就要注意密封口与水面之间的距离,得留一段,太紧了一发酵就会把它顶开。接着等上一个月,把酒浆里的葡萄皮、籽捞出,用纱布过滤,再发酵几天就可以喝了。”她解释说,“当然,也可以分装起来窖藏。”

此时来了客人, 他忙着招揽生意去了。待我再向她打听,她也懒得招呼我了。

太阳爬到天穹的顶点,我向北边的汽车站赶去,当地人嘴里说的“北方边界”在枣阳市新市镇北的一片林场(现为省森林公园),桐柏山脉的褶皱在这里延展到南方的尽头。要到那儿,得穿过鹿头、新市两镇,沿着省道335,行至鄂北岗地的尽头——白竹园寺。

野葡萄很稀罕,要到十月才会成熟

从枣阳城的襄阳路到新市镇的赤眉街,车行得很慢。到新市镇的时间延误了一半,而要到镇北的白竹园寺,还有半个小时车程。

从新市到白竹园寺一天就两班车,“上午7点枣阳发车,下午得3点半,”一个男人灭了烟,对我说。

“北边的山上是不是生长野葡萄啊”,我凑过去问他,“现在还没熟呢,都是青色的。要到十月份才熟,黑紫色,黄豆般大。”他的牌友赢了钱,腾出抓牌的手迅速比划了一下。

“当地人是不是喜欢用它酿酒?”我问。“是。但是那东西稀罕得很,很难摘,量也少,都长在山顶的树梢上”,她靠着车站。

空荡的街面上没有行人,不时有摩托车快速驶过笔直起伏的柏油路面。再往北延伸,鄂北岗地跌宕的轮廓线开始凸显,路变得平整,向下滑向山脚,一拐没了踪影。裸露的黄褐色山地粘土包裹着半切的白色崖壁,一座陡峭的山体突兀地正插在镇子北方的中央。荒野的狂劲,夹杂着秋伏天的热浪,席卷着这座边城小镇。

一辆半旧的公交车驶入眼线,司机踩下刹车,鸣着喇叭,车还没停稳,又急着开动了。我迅速跑上车,车里只剩售票员与司机了,乘车的人在新市都下完了。售票员听说我来找野葡萄酒,说前天在家里刚酿了一缸,所说方法与枣阳城里听来的无异。

车转进山里的路上,城镇的渗透到这里已所剩无几,半贫瘠的山地间裸露着了花岗岩、变质片麻岩的残片,其上是稀松的黄泥沙土覆盖层,针阔叶林带,蓊蓊郁郁的堆满山体水涧。

视线被拉得很远,天空开始平阔,绵延的山系已毫无顾忌地向北方拓展,伴随着空旷的孤独,车驶进鄂北边界线——白竹园寺国家森林公园。“看到那座在修的桥么”,售票员给我说,“过了那座桥就是河南”。

野葡萄喜阳光 30米以上的树干顶层才能找到

白竹园寺国家森林公园为东西走向桐柏山系余脉,南方的尽头,其前身为国营林场,位于枣阳市北45公里处,北接河南省桐柏县。全境阳光充足,季风明显,北亚热带常绿落叶阔叶林带分布广泛。因千年古刹白竹园寺矗立在山间,因而得名。

往山顶途中,经过一段幽静的竹林,从竹林间传来响亮的河南曲剧。年近六旬的老邱在租的竹屋内,躺着摇椅,放着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段子,不时哼上几句。我上前询问关于野生葡萄酒的事,他说他还存着一些去年酿的野葡萄酒。盛酒的瓶子贴满了灰尘,老邱用嘴吹了吹,“平常不大喝。但这是原汁的野葡萄酒,越放越有劲”,说着,他拿起一个杯子,倒了点酒,让我尝尝。

酒的成色略显浑浊,橘红而半透明。入口后,冰糖般甘甜,葡萄的酸涩,酒精的醇厚,一层层的滋味慢慢牵扯出来。

“想找野葡萄就得去歇马岭,半山坡或许能看到葡萄藤,”他指着白竹园寺说,“顺着寺墙往西走,上山的路很陡,得小心点。”这让我有点心寒,刚刚在往白竹园寺攀爬的路上,我曾深入周围的山涧荒林去寻找野生葡萄藤,翻越了几座山也不见踪影,体力不支,差点没找到回来的路。这会儿老邱的提醒多让人更加恐惧起来。“歇马岭向阳的半坡上,越高的树上越可能会有”,老邱好心提醒我。

沿着山体裸露的岩石坡,慢慢攀爬到歇马岭的门户——蝴蝶石,越往上越没有了路,后来我干脆撇开山路,往半坡的方向斜插过去。离开山脊,走了约半里路,倾斜的角度开始放缓,我的神经紧绷着,唯恐脚下厚厚的针叶沉积层里爬出一条蛇。

山坡的植物呈典型地垂直分布,阔针叶林努力地伸长着脖子,而喜湿的蕨类、苔藓则温柔地点缀在底层疏散的阳光里。透过斑斓的阳光,一株年老的马尾松尽显颓势;仲夏之日,枝头枯黄了半边。我发觉有些异样,仔细观察着地面。在厚厚杉树叶堆积之下,一根粗壮的藤蔓如蛇一般,蜿蜒转曲地攀附在这株年老的马尾松上,终于找到了野葡萄,新的烦恼却又来了。

马尾松非常高大,树龄80年,垂直40米,我根本无法看到延伸到枝蔓之上的葡萄果实。在细查下发现,这片位于歇马岭西侧半山腰上的一片坡地,倾斜角度稍低些,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松杉树木,树高平均20多米,而野葡萄喜爬至30米往上的空间以承接更多的阳光。

在这片近100平方米的斜坡地段,大约生长着12株葡萄藤,另有幼苗4.5株。这些野生葡萄藤会爬到攀附树干的顶层,若周围有更高的树木,还会接连攀附到另一株树上,形成葡萄藤在空中扭结成网的群落景观。在葡萄藤攀爬密集的树冠周围我发现有些枯黄的针阔叶枝蔓,这可能是因为没有阳光而死去的葡萄藤叶。

我终于知道,为什么野葡萄这么难找了。虽然野葡萄通常在10月份成熟,但因位置太高,而且山谷地势复杂,很难找到,更别说采了。如今,在马尾松的枝桠间隐约看到的,只是些青色的果实,它们在溶解阳光,等待成熟。

老庄几近消亡

再也找不到酿酒的人

晚上在山间农家四合院休息时,煮饭的老板告诉我,为了能采到野葡萄,当地人会把一些大树放倒,“去年新市镇上卖到2块一斤,都是用来酿酒”,他去年也酿了一缸,葡萄籽还放在桶里。

而距离白竹园寺最近的当地村落,就位于南部3里多的路边,名叫老庄。“以前人们都住在路东的山里”,一位姓杨的女人说,“现在的村子是新建的”。第二天我去寻找酿酒的本地人,才发现这个村子已近消亡,只剩高低起伏的冈地上垒起的土坯房、砖瓦房、楼房参差不齐地排列着。

现在村里的地都在路西的山里,那里有片很小的俯冲盆地,两条小溪将村里与外界隔开。水是清澈透明的,但因为将村子与外界隔断,造成交通极其不便。

“以前村外有小学,孩子们可以徒步到不远的学校上学,因为没有代课老师,学校在几年前关闭了。”她跟我说,“人都去城里了,小山村也快没了吧。”

由于上山采葡萄费力又不讨好,所以葡萄酒很稀罕。听说村里曾有人拉了几千斤野葡萄酒到北京去卖,“50块一斤”。而往常所酿的葡萄酒则大多至逢年过节,晚辈成婚才会拿出来待客,辞谢旧年,祝福新人。

“酿酒的人估计你是寻不到了”,她说,“这里都没人住了,上山采葡萄的老人也不在了”。现在她的家里还有两瓶酒,劲太大,不知存了几年。据她说,像这样的简装葡萄酒,村里以前家家都会酿几瓶。“8月采灵芝,9月采葡萄,10月采核桃,”村里的人都是边放羊,边寻着野果,“家里不缺这些果子”。

不顾她的劝告,我借了碗水喝,往老庄行进。跨出家门,下去就是一条溪,过了溪是干裂的黄泥沙壤。贫瘠的黄褐色裸露着片状岩石,没走多远第二条小溪挡在眼前。这是一条环绕了整个村庄的溪水,从村后的庄稼地里流过,她自诞生以来,就辛勤地孕育这片村庄的美丽。

房子全是土坯房,顶上的布瓦很结实严密,不曾坍塌漏水,几颗柿子树挂满果实长在村庄外沿的路边上,一些熟透的柿子,烂掉了,掉落在地上,干瘪地流着果汁。

四周的山包围了这座孤陋的村庄,山上的野葡萄青了,猕猴桃熟了,灵芝也隐藏在山涧里,面对这生机勃勃的自然,老庄死了,躺在青山绿水之间。

面对老庄,虽然只几十户人家,它支离破碎的死亡,还是给予了一种震撼,未来的我们是拒绝土地的一种人,一种逐渐褪去泥土气息的,满怀着对家的渴望。

30米以上,向着阳光生长 - 石晓轩 - 爱之泉的博客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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