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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 
 

旱涝之下 洪湖不再  

2011-08-03 16:43:46|  分类: 钱烨报道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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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江商报消息 洪湖,北依东荆河,南抵长江,历史上自然通江,水网密集,湖广四方,享有“鱼米之乡,人间天堂”的美誉。而在旱涝叠加的自然灾难下,这块本已破碎的水泽,承受了毁灭性的破坏。

在旱涝叠加过去的两个月后,我走访了挖沟子保护站、金湾湿地保护示范区、阳柴湖湿地保护恢复区进行洪湖生态恢复考察。

从金湾湿地保护区到阳柴湖湿地核心保护区,直线16公里,我切身体会着这片土地曾经的干渴,也见证到这份水泽破碎的真实。

本报见习记者 钱烨

采写/摄影

洪湖人,即使在城里也带着水性

几公里之外的岸边城,忙了一天的渔民,拉着划子的马达,拍打着水面,轻荡着回家了。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,却还是无法褪去一天的炎热。岸边的孩子们纷纷冲进水里纳凉,大人们在水边静静看着。

从湖心岛归来的游客不是很多,大家叫了一辆车,上了堤岸,沿着园林路,赶回甘家墩。司机小程是个退了伍的军人,自小在洪湖边上长大。“这条路以前也是水,现在湖却变小了。上次干旱,什么都没了,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印象。”他6点交车,赶着去朋友的排档喝酒。

洪湖人,即使在城里也彰显着水性。在这块大半以围垦洪湖水泽而扩张的城市里,空气都湿薄得很,过往街面上挤满了大大小小从水里打来的褐色的黄颡鱼、黑青色的草鱼、黄色的鳝、红色的虾,装在泛黄的盆里,扭摆着身体。

洪湖人晚上吃饭喜欢坐在街旁的马路上,一串串的大排档、一桌桌的人,光着膀子的汉子、翘着腿的女人。很多老人在银行、健身房门口,架个简易音响,扭起健身舞,旁边是大排档闪耀的霓虹灯。

喝醉的男人们,卖水货的摊主们,在这片水泽湿地上,伴着潮湿的夜色,褪去了劳累的皮囊,展开尾鳍。在这清澈,吸足了一整天夏日阳光的洪泽碧水中,涟涟畅游。

孤独的水洼,驯服得像渔民家里的狗

沿着围湖堤狭窄的水泥路面,行至挖沟子,向里一转,渔民家拥挤的瓦房稀落了,只剩下大片被圈起的水滩,里头放养着蟹,不时有渔民的船拉着满满的“湿草”,撒在自家塘里。

挖沟子监测站进入金湾的拐角,一对渔民夫妻正在向塘里洒白色的石灰水,女人披着竹篾斗笠,裹着头巾,遮得严严实实。天很热,炙烈的阳光烘烤着大地,让人无处可藏。曲延的小路,在蒸蒸飘渺的水气下,开始摇摆。

“沿着这条路往前走,就是金湾”,忙着撑船的男人伸着黝黑的膀子,指了指一个三面环水的地方。

那是片更大的渔场,从远处可以看到一圈圈围起来的绿网。从新堤水闸到挖沟子,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鱼塘、荷塘被圈起,这些孤独的水洼,靠着电泵与湖水相连。它们很驯服,像渔民家里养的狗,渐渐失去了野性的光泽。

我很想摆脱这些被圈起的湖水,尽管有些种植着荷藕,不时一些白色黑翎的水鸟在圈起的菱角塘里觅食。顺着通往金湾的路,往前走,走到它的尽头,去寻找通往湿地保护区的路。太阳慢慢被乌云遮住,我四方打听,走到金湾的边缘。

这里的每一处,都被老汉的船桨磨平了

“打这走就对了,”一位忙着捡虾的渔妇说,面前已没有路,她所指的是一条从居民屋后延伸的一条小径,半米来宽,凹凸不平的坑地,两边疯似的长着野草。“这条路通往柴洼,一直走到尽头,是湖”。

蜜蜂与蝴蝶,还有遮掩在草丛中叽叽喳喳的鸟,这条路上再也没有别的什么。一直走,转过几家没有人烟的凉棚,掩映的绿网消失了,路面在此延伸到金湾北方的尽头。风开始奔放,水变得大方。

风吹得菰草紧缩着身子,须浮鸥扑打着翅膀,很费力地贴着水面,飞过星罗破碎的菱角群。向这滩柔媚而又放肆,平静而又不安的湖水,用它的翅膀,亲吻,致敬。

北岸,一株大树直扎苍穹,一块偌大的湿地宣传标语孤独地立在湖水之上。一个退休的工人拿着长杆的刷子,在修他的破船。我走近去询问方位。

“这里是湿地保护区么?”他被突然闯进的声音,怔了一下,停下长长的刷子,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愣愣地看着我。

“这里是湿地保护区么?”我又问了一次,努力靠近洪湖的地方口音,并放大了嗓门。风很大,他抬起头,用手按住麦秸编的破旧的草帽。

“对,那边就是了。”他的声音很低哑,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”,他看我不是渔民的孩子。

“我来找洪湖的保护区。你的船可以下水么,我要去湖里拍点东西”,我指了指相机。“去问那边的老彭吧,他是这里的老户了”,他指了指西边一处茅草庵子,“他们夫妻俩都住在那儿”。

从这尽头的路,往西一点,我穿过满是杂草的坑洼路,一处20平米的茅草房就搭建在我面前。我老远就喊:“大爷,有船下水么?”

一位老汉从庵里低矮的绳径床上慢慢起来,穿上一件破旧的白布短衫,探出脑袋,窥探着我。我比画着,又指了指水里拴着的小船,“我想下湖。”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,转头像老婆子嘟嚷了两句。

风很大,他似乎很不乐意出船。我掏出几十块钱,递给老汉,“拿着,买包烟吧”,他似乎接受了,拿起油亮的草帽,裸着脚,从庵里走了出来。风撕扯着他的衣角,他很顺从。这里的天气,这里的水,这里的菰草,这里的菱角,每一处,似乎都被他的双桨给磨平了。即使是风,从他的脸上刮过,也早已没有了棱角。

船上很尴尬。我问他的年龄,有没有儿子,他只是“哼唧”地应和着。他听不懂我,我也听不懂他。但我知道,他是那种最原始的渔民,狭窄破旧的小船里,有卖鱼的秤、撒鱼的网,还有折叠在一起的地笼。他有儿子,甚至不止一个,或者一个乖顺的孙女,在乘风划行的湖面上。除了忙着拍点植被群落,我在一直在猜他的身世。像现实主义的文本中所叙述的一样,悲惨的人生,蹉跎的时光;或者在纯文学的文字里勾勒,渡口的祖父,边城的旧事。

湖水脱离了围挡的遮拦,如此的激荡,在这汪破碎织就的洪泽深处,我触到了这片水泽的真实,那种明净透彻,随着这老汉的船桨,驶进菰草群的深处,洪湖水的中央。

湿地守望者:

沉水植物破坏最大

一个下午,我打电话给湿地管理局的温科长。“周六,实在没有船去阳柴湖,不行,我给你找找老张吧”。

老张,湿地管理局的名人,“接受过80多位记者的采访”。大旱时,一位记者要到阳柴湖示范区的保护站采访,老张带着记者走过张着嘴巴的湖底,到10里开外的保护站。“他当过火炬手,去过世博,还参加省里的湿地生态调查大会。”

随着马达声的接近,从伍家窑河道右湾处,一艘半旧的木船,拍打着水面,慢慢地驶近了。从平板搭建的船舱顶上我窥见几缕蓬松的头发,“你好”,他很有礼貌地招手示意我上船,一上船他就问我此行的目的。我说明了来意,他拉响了马达,“突突突”地,我们向阳柴湖湿地核心保护区驶去。

53岁的他,显得有些苍老,黑漆漆的皮肤,就像他身下马达上的油渍。指甲变了形,抠进突出的指头里。他的脸,像是树上扯掉的干裂树皮,随意堆积在松弛的肌肉里。

“去年涝,今年旱,这里的植物群落今年是很难恢复了”,从伍家窑到阳柴湖保护站,坐老张的船要45分钟。绕过伍家窑河道,渐渐进入到湿地示范区的核心地带,船靠在示范区的围堤上停了会儿,老张给我介绍保护区的情况。

“这里是核心区,占地5000亩;那边是缓冲区,接着是试验区,那就很大了。”老张比画着。穿过保护区的堤岸,向北望去,除了在水域最南端有大片菰草群落,几片不大的芦苇,很难见到成片的荷花。几只须浮鸥在草丛上追逐,这会儿正是它们产蛋的季节,栖息地的破坏,可能会让它们找不到合适的建巢位置。

所有的植物都耷拉着脑袋,低述着各自的苦。“沉水植被破坏最大,水都干了,它们春天刚开始发芽就死了”,老张遗憾地捋了捋稀疏的头发。

没了云彩的遮挡,下午的阳光照得更加炙热,在这片光秃秃的水面上,所有的生灵都无处可藏。几只大白鹭似乎在寻找可以遮阳的芦苇丛,而芦苇细小的枝蔓似乎很难再承载它的重量。它扑打着,寻觅着,旋转着翅膀,飞向远方。

沿着缓冲区的边缘,我们在阳柴湖湿地保护站停下,这里是2004年以后建立的洪湖湿地核心示范区的保护站。两艘驳船拴在一起就是保护员的家,船顶上的风力发电轮叶,在不停旋转。

在此休息了片刻,我瞥见挂在墙上以前的宣传栏。阳柴湖保护站的对面是万顷荷叶,我离开时,再望望保护站的对面,平静的湖水在大风下略显疲惫,那里什么也没有。一切都在等待来年的恢复。

“不出3年,核心区是可以恢复的。”作为湿地保护站一位职工,老张对此表现得信息十足。在我们告别的伍家窑码头上,他驾着船匆匆赶回保护站,“五十而知天命”。

也许他的愿景并不遥远。毕竟,他一直在这里守望着。

1.老彭划船载我去金湾湿地保护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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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以前随处可见的芡实和菱角群落,如今只依稀散落在湖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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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伍家窑村的村民在塘子里淘麦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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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保护站船顶晒干的“刁鱼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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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芦苇后的阳柴湖湿地保护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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